十年前的担忧，不只是担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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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生素补充剂会致癌？研究告诉你真相
即使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（NIH）已经呼吁，“在没有缺乏营养的情况下，补充维生素B12似乎对健康并没有有益的影响。”然而，大约有50%的美国人都会服用某种形式的“膳食补充剂”产品，其中最常见的就是B族维生素。比浪费金钱更可怕的结果是，滥用B族维生素会导致健康方面的危险。这一研究结果刊登在2017年8月出版的一期《临床肿瘤学杂志》（Journal of Clinical Oncology）上，研究人员报道了服用高剂量的维生素B6和B12补充剂（实际上，当下很多商店都在出售）会使一些人罹患肺癌的风险增至3~4倍。
而对维生素B补充剂导致罹患癌症风险增加的担忧已经默默流传了很多年，这种担忧滋生于10年前在挪威实施的一个大型试验。在始于1998年的这项研究中，研究人员累计观察了6 837名心脏病患者，直到这些心脏病人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感染疾病乃至死亡，研究人员当时把病因归结于服用B族维生素，这一研究结果引起了人们对B族维生素的关注。
2009年，研究人员在《美国医学协会杂志》上发表文章称，高剂量的维生素B12和叶酸（即维生素B9）一起服用，与罹患癌症和死亡率显著相关。
一般认为，补充维生素过量最容易导致肺部患癌风险增长。不过，上述6837位挪威病人中罹患肺癌的病例数量还是相对较小的——所以真正的风险是很难量化的。但是，这一风险已大到足以引起西雅图的弗雷德•哈钦森癌症研究中心两位研究人员——西奥多•布拉斯基（Theodore Brasky）和艾米莉•怀特（Emily White）的注意。
该实验是一项群体研究，涉及华盛顿州各地大约77000名病人，数量是上述挪威试验的十倍还多。该实验跟踪这个群体补充剂摄入情况，同时美国国家癌症登记处也在跟踪这些病人的癌症情况，专门用来研究“膳食补充剂”的患癌风险。“膳食补充剂”包括我们熟知的维生素、矿物质等化合物，以及非维生素和非矿物质化合物，比如人参。
布拉斯基和怀特，同国立台湾大学的陈志玲（Chi-Ling Chen）合作，深度研究了这群人服用维生素B的情况，研究结果发现比十年前的挪威试验更值得深思。研究基本结论如下：
每天服用20毫克维生素B6持续数年的人，罹患肺癌风险是没有服用维生素B6的人的2倍。
吸烟人群研究发现，吸烟同时服用维生素B6罹患肺癌风险增加3倍，同时服用维生素B12风险更大。每日服用维生素B12超过55微克，罹患肺癌风险增加4倍。
女性群体研究，没有看到显著的风险相关性，但这并不是说不存在风险。研究人员对其中的性别差异还没找到原因。
B族维生素缺乏或过量都会增加人类患癌风险
已知B族维生素都为某个新陈代谢通路贡献了酶和辅酶，这个新陈代谢通路分解叶酸，从而产生构成DNA的碱基。这个新陈代谢通路还会通过产生开关基因所必须的甲基，调控基因的表达。当我们摄入这些B族维生素过少时，这个通路可能会出错，导致像把错误类型的碱基合成DNA这样的问题，DNA合成错误会导致DNA链断裂，理论上会容易导致癌症。
维生素缺乏也可能意味着本应被抑制的基因不再被抑制，也就是可能意味着容易发证癌症。保证摄入充足的、特定的维生素对于预防癌症非常重要，但是避免摄入过量维生素也是同样重要的。
研究团队很快注意到他们正在研究的这群人摄入的B族维生素剂量是超标很多的。美国推荐的维生素B6膳食允许量是1.7毫克/天，维生素B12则是2.4微克/天。而此次研究中的高风险群体的摄入量是允许量的大约20倍。
这个数字可能看起来没有意义，除非这是看起来似乎很健康的地方，比如一般美国健康有机食品连锁店全食超市（Whole Foods）和美国健康产品零售商健安喜（GNC）等相对管理规范的机构出售的剂量要合理得多。但大多数销售商提供的维生素B6片含量为100毫克/天，而维生素B12对应剂量是5 000微克/天。
监管问题
该研究结果是否意味着像这些维生素产品应该得到更严格的监管——至少要求销售商出售更合理的剂量，或者按照处方药的要求，披露过量服用的风险？至少当下美国补充剂使用没有这方面的要求，这一点在美国1994年颁布的法律《膳食补充剂健康与教育法》（DSHEA）中已经明确说明。
布拉斯基一语道破其中要害：“该法律的制定者是膳食补充剂行业的人，他们游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（FDA）不要监管，让行业自己监管。”不过作者表示，本文不是讨论膳食补充剂监管问题的，“不管出于什么原因，我都不想挑起与维生素行业的战争。”
我们最好把维生素当做处方药而非万灵药
B族维生素补充剂有正当而且重要的用途，但是逐渐显露的证据表明，我们最好把维生素当做处方药而非万灵药，切勿为了补充能量、增强新陈代谢功能、保护心脏、强筋壮骨或是我们想改善的其他方面健康，而大把大把地吃维生素，以为多多益善。
关于健康，一个永久的主题是多多未必益善。对一个人健康的东西对另一个人未必健康。一种保健产品无需处方就能销售的事实，并不意味着它就没有副作用了，或者说它就是有益的甚至无害的。我们摄入的任何一种生物活性物质都是风险与好处相生相伴的。
现行的法律建议消费者们理性期待这些产品的标签上会列出风险，或者期待产品的健康声明非常明确。一种像高剂量的维生素B6和B12补充剂这样的产品上架，只有等到数十年后，研究人员才有可能深入研究这种产品长期的健康效应，才能知道服用它谁会受益、谁会受害。
参考来源：The Atlanti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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